恶心不死人,但能恶心人。

    陶言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,名师启蒙,少时有侠名,是这伙人拥趸的王室血脉,是储君,更是未来的国主。为了所谓的复国大业,暗中联系效忠新朝的故国旧臣。

    顾池的祖父和父亲因此而死。

    全家除了他,无一活口。

    沈棠冷笑道:“陶言既然是这伙人的领头,想杀个人,何须亲自动手?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倘若陶言死在屠龙局最好,若侥幸不死,下一个创他!”

    她说了,她会平等创死顾池的仇人。

    沈棠摩拳擦掌,顾池这个苦主反而很平静:“不急的,他陶慎语还活着就行。”

    好好地活着。

    沈棠瞪圆杏眼:“望潮怎么这么淡定?你不想将他脑袋摘下来当皮球踢着玩?”

    顾池淡声道:“这仇结下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怕就怕仇人已经下黄泉。既然还活着,池总会有机会报仇的。主公大业要紧,犯不着为这种必死之人,乱了步伐。”

    沈棠反倒有些不开心。

    “他刚才为什么总看你?认出来了?”

    若是认出来,这个陶言多半会作妖。

    顾池对陶言的反应不意外,他道:“应该吧,我的长相随父亲,而我父亲曾是助他启蒙的名士。他觉得我生得面善也正常。”

    顾池一家三代都出了文心文士,而文心文士的相貌本就胜于普通人,通俗来说就是捡着父母双方优点长。顾池成年后,自然像他父亲,也就是陶言熟悉的启蒙老师。

    回头打听一下顾池,立马就能知道他是当年的漏网之鱼,所幸顾池不似祖父和父亲,对王室、对陶言并无滤镜,自然不存在心软,更不会毫不设防,也不是没靠山。

    他看着沈棠,双眸微弯,含着笑。

    沈棠:“……”